《兩老契嗌交 - 爛大鼓》
杜煥瞽師所唱的一首講述一個落泊公子 (祇得個樣, 如破爛鑼鼓, 冇聲冇氣之稱謂 "爛大鼓"), 他去到廣州沙面花艇上找一位從前相好的妓女借錢, 妓女不肯, 兩人糾纏, 被妓女的相好恩客, 一位來自北方師爺聽到, 師爺在艇内喝罵幾句 "可怒也, 可怒也"。這正是粵劇中的官話, 常留在廣州人口語中的 "可怒也", 至今我們日常生活仍頻繁使用, 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三個字的出處罷。
《爛大鼓》又名《两老契嗌交》
杜煥以一人分飾幾個角色, 將賴皮嘴臉的公子哥兒, 唱得惟妙惟肖, 將風月場中的人情世故唱得淋漓盡致, 令聽眾有如親臨其境, 唱出人物幽默"抵死"的對話, 聽來令人捧腹 ....
哎吔! 我踱來踱去, 踱吓踱嚟, 喂! 係唔得夠算! 點解? 係嘍, 實見囉孿。
想我爛大鼓, 生來, 係冇乜嘅人緣, 唔係冇人緣! 不過百家憎。
想我呢, 想我爛大鼓為人, 係自己作賤, 哎吔, 有觀音係唔學, 學個何二趴眠。
想我有錢呢, 嗰陣時呀, 也住到沙面呀。呢我叫艇喎, 遊河, 樣樣都佔先。
喔! 呢!呢! 今晚又叫青蘭, 明晚叫瑞鑽, 有晚瑞彩喎, 阿瑞珍, 與共阿瑞嬋呀。
我叫老舉呢, 係叫來, 風車咁轉。老舉話我, 話我貪同人客試新鮮。所以話埋行, 老舉埋行, 佢就抵制我喇。
喺喇! 有錢冇碇擤呀! 有嘅, 有個瑞彩, 生平共我格外有緣。
佢話人客送盡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個都未曾遂得佢心願, 話我爛大鼓呢, 就生來嗰啲脾性, 撳扁搓圓。
所以話喎, 話跟我係埋街, 跟唔到呢, 就會尋短見喎, 話要生要死, 要揾刀桔大髀喎, 歸家寧願同我食粥捱鹽。
咁嘅老舉唔怕釣呀, 捱得冚沙紙被嘅, 所以老竇剩落家財, 我為佢都盡唔見。
揈呀揈呀又係揈! 喺喇, 咁就揈到, 到荷包乾淨, 睇吓冇一個錢。
想我哩, 呢一排, 踱來唔得掂呀, 不若我搵吓老契咋, 同佢係借番吓錢。
哎, 老契應該佢懷我舊念, 唏,唏,唏, 應該嘅! 等我, 開去尋他踱吓錢。
哎吔, 人話喎, 去老舉寨就當然裝番個體面啫, 梗係呢! 等我剃光幾條鬚凸, 打過條辮。
喺啦, 滿面嗰啲烏雲遮晒上面呀又, 喺啦, 我哩喎, 係煙油又發現, 喺啦, 拎起嗰件長衫係湔得出鹽。
嗰個馬褂呢原來睇吓爛正個後面, 哎吔左邊係雲南, 右邊係四川, 疏風散瘀吖嘛!
拎起嗰對嘅襪襪, 睇吓腳板穿。
拎起嗰對鞋呢, 好似萬丈深河喎有, 佢話冇底係有面, 又呢喎, 咁耐唔分居...冇爭(踭)吖嘛!
呢!呢!呢!呢! 擘大口冇晒針線, 又名叫秦檜害死岳飛, 冇晒理(裡)吖嘛! 係穿起鞋襪, 咁就步向前。
君子唔離嗰把秋後扇咋, 哈哈哈! 連忙用手咁就搨番嗰道門。
想我哩, 呢一排, 踱來唔得掂呀, 不若我搵吓老契咋, 同佢係借番吓錢。
哎, 老契應該佢懷我舊念, 唏,唏,唏, 應該嘅! 等我, 開去尋他踱吓錢。
哎吔, 人話喎, 去老舉寨就當然裝番個體面啫, 梗係呢! 等我剃光幾條鬚凸, 打過條辮。
喺啦, 滿面嗰啲烏雲遮晒上面呀又, 喺啦, 我哩喎, 係煙油又發現, 喺啦, 拎起嗰件長衫係湔得出鹽。
嗰個馬褂呢原來睇吓爛正個後面, 哎吔左邊係雲南, 右邊係四川, 疏風散瘀吖嘛!
拎起嗰對嘅襪襪, 睇吓腳板穿。
拎起嗰對鞋呢, 好似萬丈深河喎有, 佢話冇底係有面, 又呢喎, 咁耐唔分居...冇爭(踭)吖嘛!
呢!呢!呢!呢! 擘大口冇晒針線, 又名叫秦檜害死岳飛, 冇晒理(裡)吖嘛! 係穿起鞋襪, 咁就步向前。
君子唔離嗰把秋後扇咋, 哈哈哈! 連忙用手咁就搨番嗰道門。
忙舉步, 出街行一程就去到大遼深。
見了伙頭大叔將言問: 喂, ... 大叔呀, 我哋瑞彩坐得唔曾?
哦, 你開嚟搵瑞彩呀, 盞你搵喇! 點解呀? 哈哈哈哈! 因為個瑞彩而家唔得閒, 行咗運喇。
有個師爺把佢溫, 晚晚開廳飲呀, 開廳飲, 飲到幾更深。
常時喺開便酒埕瞓, 水流過到就枉你追尋, 枉你追尋。
爛大鼓聞言暈一陣。唏, 我打飢荒噃! 咁卯(冇)癮! 唔得, 等我叫隻艇將佢尋。
叫艇呀喂! 哎吔, 去邊度呀? 爛衫哦? 你快啲搖我去過珠江, 去搵人。
哎吔, 咁就掹跳嘞(乜咁講!)唔係呀, 掹跳板喎! 你又要坐緊, 還要坐緊。等我就搖櫓, 就你快行。
一程搖到大江濱, 遠遠聽聞嗰啲音韻, 聽聞開便唱八音。
嗰便高聲嗌叫埋席飲, 爛大鼓趴喺船頭聽一陣, 聽完幾句然後把我老契追尋, 把老契追尋。
點解咁耐呀, 乜你瘦得咁心酸, 哎, 你瘦成係個樣哩, 實係可憐。
哎吔, 曾幾生回家, 把那銀両計便, 你早早哋帶妹埋街, 唔使累到你今天。
唉! 抑或喎係慈母, 慈母唔主張? 抑或大娘不願? 定是大娘係暗令禁, 至有格外咁森嚴?
係你趁早, 趁早係埋街呀, 此後唔須掛念, 咁就待奴送別你回船。
喂! 撐得就撐, 加賞兩個銅幣, 點呀? 哎喲, 多謝師爺喇又。
嗰陣爛大鼓就聞言歡喜甚。
你個冚家瘺! 等我踏上船頭雙腳企緊, 長眉羅漢會觀音。
叫聲阿肥孻嬸: 肥孻嬸! 你近來接得好多大財神?
哎哟, 重估係乜人, 阿爛大相你病? (你病!好精神噃!)
唔係, 乜你嚟咩, 係呀唔見咁耐, 腳步都唔同係往日咁近。
你今晚開來飲呀? 唔係飲, 開嚟搵人。
哎吔咁你搵邊嗰呀? 梗係搵老契啦, 唔通搵你咩!
哎喲邊嗰呀? 我問聲阿瑞彩佢喺處唔曾?
你瑞彩呀? 喺裡頭之嘛, 過緊癮(唏撞板!) 唔係呀, 洋煙癮。
唏唏,乜你話嘢話得半𠹌𠼰 !
你快啲共我叫、叫、叫佢出來, 共我講句時問, 講句時間。
哎喲咁你聽一陣啦又。哎喲, 瑞彩呀, 你個老契嚟啦!
哎喲, 你契就契, 契得咁肉緊。哎喲, 阿肥孻嬸乜你咁肉緊! 我裝吓咋, 裝吓係乜人。
原來哩個病災, 佢今晚又試開來。一定係扭計喇, 等我氹佢埋街, 免使佢尋。
哎哟, 我仲估邊個喎, 哎喲, 我地爛相嚟, 哎喲, 餓死唔慌你將我問。
腳步就唔同, 哎吔, 唔估到你咁薄情嗰喎, 咁就冷手拋人。
爛大股就答言: 你休將我混, 我從來唔慣冷手拋人。
哩, 因為我近日發學人開間係鴉片館(哎吔好生意呀呵)好!
開間鴉片館, 皆因所欠就些少, 些少財銀。
我想趁此矮平上多幾碼, 特意開來把老契你(來啦來啦哪!)你借住十両銀。
借得你耐就唔好意思, 至週三兩日我就還銀, 就還銀。
哎吔, 我睬, 味啋!(對,對,對,對,對!)哎喲, 難為你話借, 借得咁心傷。
擎大個口我就睇到你條腸 (你有叉光鏡咩!)
你估, 哎喲, 我當真來跟你上岸呀? (咁唔係嘅咩?)
氹你啫噃! 真係囉喎! 啋! 估話當真來跟你上岸!
呀哟! 跪倒餼豬就睇錢份上, 冇錢開來鬼認你做老相咩!
哎喲, 你唔知咩? 我地老舉心腸鐵咁樣, 有錢開來係我情郎。
你就快啲躝屍喇! 咪個羅紋掌,(唔!)
哎喲, 我家陣有個師爺喇, 你激嬲我, 就會送你上公堂 (丟那媽, 立亂送我上公堂)。
哎吔我話你打水圍, 話你白撞。蛇仔唔要等我傷。
哎吔, 恃住個噏耷師爺把我欺。
講到打官司唔似係我咁地利, 講出來就嚇死你喎。
我, 我認老竇呢, 做知台....裡頭執吓馬屎。
我阿叔哩, 做布政噃 ....雉雞尾。
大伯父, 渣渣哋都係將軍....衙門裡頭打更就和掃地。
我大佬呀, 南海縣....拉板呀。
細佬就荷薄所, 保住你喇啩....出入周時揸住嗰條叫做青龍旗。
呢班人馬護得你住, 呢, 你就使乜咁飛。
你若還冇錢俾, 出槍花佢就冚咗你。問你就俾錢唔俾, 問你就俾錢唔俾, 俾錢唔俾。
哎吔, 啋! 我聞此語, 果然係咁新腔。
你估呀, 你就咪嚇我, 咪嚇我, 咪嚇我, 你真正混賬, 激嬲我, 就叫師爺就出到來,
你估呀, 當初仲估你係大家當, 原來你係一個爛頭光棍認做行商。
睇落你原來就得個瓤, 紙紮冬瓜裡邊無瓤, 快啲鑭屍呀!休得混賬, 休得混賬, 休得混賬。
咪師爺聽到呀, 哈, 你就一身傷。
哎喲暗啞抵, 你咁樣講, 真至太無稽! 枉我當日把你過, 把你來為。
記得你嗰年身有弊, 為你操馳腳跛。
蜈蚣先生請咗就幾十位, 五錢銀一劑藥食咗我五百多劑。
食好之時重要開胃, 燕窩魚翅重有蜘燉羊蹄。
朝朝要食碗三及第, 食得多時話淡西西。
龍眼乾肉煲薏米, 何曾半點就把你難為, 把你難為。
哩!食好就之時, 你叫我就共你來發誓, 話就跟我到底, 係都要跟我, 跟我回歸。
原來你口滑就無潭底, 花言巧語變花雞。
激嬲我,我抆刀仔, 把你隻髻, 你個葫蘆仔。
你嘅花容與我閪。嚇到個甜姐兒嘈嘈閉, 驚動個師爺就鬧出來。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快啲叫番隻 ....,
有個就勢兇打到佢船艙下。
爛大股就達到就喉耳縫, 登時好似就四腳爬沙。
艇嫂上前就來勸架, 哎喲唔好打呀又! 打死人命唔係咁話, 要饒他。
爛大相你聽我勸時, 同我話喇, 從今唔好就到此繁華, 唔好就到此繁華。
哎喲艇嫂呀你大發慈悲, 撑吾過海就脫災危。
我幾十歲自問唔知死, 為人何苦就做到咁痴。
有錢銀嗰時不如娶個妾侍, 得來日後繼宗枝。
養大成人可以做生意, 賺番銀両就換啲便宜。
買田萬丈高樓都隨地起, 富貴鉛華都就 更光鮮, 買田兼置地, 買田兼置地。
好喇! 斬手指來為記, 就唔到煙花嘅地啦。
唏! 咁就抵制佢喇! 等嗰啲老舉都罷市咋, 咁就從今改過, 就勝過舊時。
杜煥另一首名曲《陳二叔》, 因唱詞淫穢, 在妓院很受歡迎。但杜煥堅持不在妓院以外演唱, 他說這些曲詞是有 "咒" 的, 良家婦女不能聽, 否則會招致不幸。1975年, 音樂系榮鴻曾教授由美國來港為杜煥錄音, 他一再強調某部分的錄音不能公開發行, 否則就不唱。這也許並非迷信, 而是比常人經歷了更多苦難的人, 對人間的惻隱之心與積德。
《客途秋恨》
講述書生繆蓮仙與歌女麥秋娟情深緣淺的戀情。繆蓮仙真有其人, 原籍浙江, 生于乾隆三十一年 (1766年), 家貧, 屢試不第, 生活潦倒。他編撰的《文章游戲》中有自述詩: "家世本貧素, 力難繼書香, 蹉跎十四五, 市井徒彷徨"。他來廣東謀生, 鬱鬱不得志, 年過半百仍寄居在六榕寺的僧舍, 賣文為生, 典當度日。嘉慶二十三年(1818年), 繆蓮仙在肇慶廣寧就館, 回廣州訪友期間與妓女秋娟相戀, 不久又返回。隨後時局動亂, 有情人再難相見; 繆蓮仙深知自己懷才不遇, 無力為秋娟贖身, 惟有將一腔思念付予詞曲, 在月下懷人。
客途秋恨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小生繆瑾乃係蓮仙字；為憶個多情妓女，嗰位麥氏秋娟。
唉見佢聲色與共性情，堪我贊羨；佢重更兼才貌兩雙全。
今日天隔一方與佢難見面；是以孤舟愁寂，對住晚景涼天。
睇下夕陽對住重有對雙飛燕；虧我斜倚在篷窗我重思悄然。
我耳畔又聽得秋聲桐葉落；又只見平橋衰柳，鎖住寒煙。
唉我呢種情緒悲秋同宋玉；況且在客途抱恨，你話對乜誰言。
正系舊約、舊約難渝潮有信；新愁深似海闊無邊。
唉第一觸景更添情懊惱；虧我懷人愁對，呢個月華圓。
又記得青樓邂逅，嗰一晚中秋夜；我共佢並肩攜手，重拜月嬋娟。
唉我亦記不盡、記不盡許多情與義；總系纏綿相愛，又復相憐。
姐呀共你肝膽、肝膽情投，將有兩個月啦嘛；又嚸想同群催趲叫我整歸鞭。
唉嗰陣幾回眷戀，共你難分舍；都只為緣慳嗰兩個字，共你拆散段離鸞。
唉嗰陣淚灑西風紅豆樹；情牽古道白榆天。
嬌呀你杯酒、杯酒臨歧，你話同我餞別；在嗰處望江樓上，重設離筵。
你重牽衣至囑，講及嗰段衷情話；叫我要存終始，叫我兩心堅。
唉今日言猶在耳，嚸想成虛負囉；屈指如今又隔年。
(略爽)
自古話好事多磨正係從古道；半由人力半由天。
是以風塵閱歷崎嶇苦；雞群混跡暫且從權。
恨我請纓未遂終軍志；再試馬難揚祖逖鞭。
只學得龜年歌調嗰段唐宮譜；遊戲文章賤賣錢。
指望裴航玉杵共你諧心願；藍橋踐約去訪神仙。
嗰陣廣寒宮殿無關鎖；何愁好月不團圓。
又嚸想滄溟鼎沸鯨鯢變；嗰啲妖氛漫海動烽煙。
是以關山咫尺，今日成千里；縱有雁扎魚書總渺然。
今日聽得羽書馳諜報；又話干戈撩亂擾江村。
嗰陣崑山玉石也遭焚毀；好似避秦男女入桃源。
嬌呀你紅顏命薄定會招天妒；重怕啲賊星來犯個月中仙。
唉嬌花若被狂風損；玉容無主你話倩乜誰憐。
又怕幽蘭不受嗰啲污泥染；你一定拼送香魂玉化煙。
唉若然艷質遭兇暴；我願同埋白骨伴姐妝前。
(趨快)
或者死後得成連理樹；重好過生前長在奈何天。
重有慈航法力共你行方便；又把楊枝甘露救出火坑蓮。
等你劫難逢凶俱化吉；嗰啲災星魔障兩不相牽。
虧我心似轆轤千百轉；
(吊慢)
空眷戀，
(清唱)
嬌呀但得你平安我就願囉，
(復原)
任得你天邊明月照向別人圓。
(拉腔收)
(乙反南音)
唉聞擊柝，夜三更；只見江楓漁火照住愁人。
虧我幾度徘徊思往事；我都勸嬌何苦，你咁心癡。
自古話風流不少，不少憐香客；正系羅綺還多惜玉人。
估道煙花誰不貪豪富；做乜你偏把多情，總係向住小生。
況且窮途作客，我囊如洗；就係擲錦纏頭愧未能。
記得我填詞偶寫，嗰一段《胭脂井》；佢重含情脈脈，對住盞銀燈。
嗰陣細問曲中，嗰段何故事；我就把陳後主嗰一段風流，咁就說過你知聞。
(長序)
嗰陣兵困景陽攪到家國破；歌殘玉樹後庭春。
唉佢攜住二妃，藏在井底；佢重話死生難捨意中人。
佢聽到此言，佢重深嘆息；佢重話風流天子，重更情真。
總系唔該享盡咁多奢華福；故此把錦繡江山，一旦毀路塵。
你係女流做乜也曉，又曉得興亡事；不枉梅花為骨雪為心。
你話我珠璣滿腹，又話原無價；我知你憐才情重，重更不嫌貧。
虧我慚非玉樹蒹葭倚；正系蔦蘿絲附，一個木瓜身。
等你洗淨鉛華甘謝客；即只望平康早日，共你脫風塵。
恨我樊籠無計，共你開金鎖；又故此鸚鵡羈留，重困住姐身。
況且孤掌難鳴為遠客；虧我有心無力囉，你話幾咁閒文。
唉我欲效藥師，嗰一段紅拂事；共你就改裝夤夜，共妹去私奔。
又怕相逢不是、不是虯髯漢；嗰陣陌路欺人，會惹起禍根。
龍潭虎穴非輕易；嗰陣恩愛翻成，一旦誤姐罷玉人。
虧我思量銜石，即估話填東海；精衛虛勞一片心。
唉虧我胸中、胸中枉有千條計；做乜苦無一策，去挽釵裙…裙…裙。
(轉正線流水南音略爽)
唉正系前塵已付東流水；好似春殘花蝶兩相分。
正系神女有心空解佩；做乜襄王無夢枉行雲。
重怕一別永成千古恨；蠶絲未盡枉偷生。
男兒短盡英雄氣；縱使得成富貴亦是閒文。
今日飄零書劍為孤客；又做乜扁舟長夜嘆寒更。
只話放開懷抱思往事；嚸知越思、越想、越傷神。
正系風送夜潮寒徹骨；又聽得隔林山寺響鐘音。
聲聲似解、似解相思結；獨惜心猿飄蕩向哪方尋。
既是苦海濟人登彼岸；做乜世間留住嗰種情根。
正系風流五百年前債；今日結成夙恨在紅塵。
(趨快)
又見秋水遠連天上月；團圓偏照別離身。
水月鏡花成幻夢；嚸解茫茫空色兩無憑。
恩愛自憐同一夢；情緣誰為證三生。
今日意中人隔天涯近；空抱恨，
(轉乙反南音吊慢)
琵琶休再問，
(清唱)
惹起我青衫紅淚，
(復原)
重更銷魂……魂……魂。(拉腔收)
《客途秋恨》: 廣東南海人葉瑞伯在清代道光年間寫成的南音曲目
客途秋恨 (1920) : 黃少拔代寫成的粵劇, 白駒榮是詮釋這首歌的代表人物, 新馬師曾,
張國榮亦曾演唱過此曲
客途秋恨 (1931)： 黎北海導演, 香港影片公司出品的一套古裝默片
客途秋恨 (1936)： 陳皮導演, 鸚鵡影業公司出品的一套古裝粵語片
客途秋恨 (1949)： 馮志剛導演, 謝虹編劇, 馮峰, 林妹妹等演出的古裝粵語片客途秋恨 (1990)： 許鞍華導演, 吳念真編劇, 陸小芬, 張曼玉, 李子雄, 蕭湘, 田豐等演出